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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July 22, 2011

荼靡娑婆——解读《蓦然回首》

佛经语:『彼岸花,开一千年,落一千年,花叶永不相见。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』。
好久没写些耐人寻味的文字了,我这次一写就写了上下两则小故事。某读者反馈说我写得太诡异,很玄看不懂。其实在创作过程中,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冷门的尝试,就如刘墉在写好《花痴日记》时就知道这书不可能再版。我不是与他比较,只想说每个文字创作者都有他的执着,纵然他知道要处理冷门课题比热门课题更花时间与费神,他还是会继续写下去。《蓦然回首》是我酝酿超过一个月才完成的小品,一气呵不成,只好慢慢去解剖、感受再编写,完成当下重读几遍后,心中的满足感参差了些矛盾——想必读懂的人没几个。

《蓦然回首》的灵感源自绿痕提供的照片;那天我告诉他我特别喜欢他发给我的最后那张照片,他说那照片可是有名堂的,叫“蓦然回首”。我凝视照片里一朵盛开和枯萎的花儿并列着好久好久,心底感慨万分当儿也读了他推荐的辛弃疾这首词:

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星如雨。
宝马雕车香满路,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一夜鱼龙舞。
蛾儿雪柳黄金缕,笑语盈盈暗香去。
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


我读着读着就看到无限画面,手指头痒痒的我决定引用这首词配合“蓦然回首”给我的感动写成一个故事。这《青玉案·元夕》的精华聚集在最后那一句“
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”,我想如果顺着写,发挥的空间有限也没什么新意,所以我就试着把这句词倒过来读,发现 “那人”和“他”原来可以被诠释成不同一个人,这就有趣了,我要营造的气氛和辛弃疾就不一样了。在我的画面,‘我’在夜深时看着阑珊灯火把自己沉淀,‘那人’的影像突然在脑海浮现,‘我’开始追溯过去,孰知心中还另藏着一个‘他’来搅局。确定故事里的你我他为主角后,我把自己还有身边朋友的故事稍作修改,写着写着就完成了《蓦然回首你我他》。

然而写好后我就搁在那,直觉告诉我故事里的你我他的情节还不完整,类似缺了‘渊源’,但我就无从下笔。那几天我重复看着绿痕发给我的照片发呆,差不多三周后的某个晚上灵感涌泉而至,在约一小时内我就完成了《前世花缘》。但原版的故事和你们现在看到的有点出入,那天写好后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绿痕告诉我的“
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?”,我上网搜了《红楼梦》里的《葬花词》咀嚼,进入一段冥思后,决定引用部分的《葬花词》去贯穿《前世花缘》,说也奇怪,《葬花词》的‘情节’跟我写好的《前世花缘》有不谋而合的铺陈;为了更有感觉去重新整理这些文字,我上网点击了黄莺莺的《葬心》不停重复的播放来陪我完善了《前世花缘》,所以《蓦然回首》的下集是写于上集之前,没有《蓦然回首你我他》,就不可能有《前世花缘》。无论如何,刊登前我把前者改成《今世果》来呼应《前世花缘》。

《前世花缘》和《今世果》表面看是在写三角关系的恋爱,但究竟是要叙述并传达些什么呢?在这解读篇,我准备了五道Q&A跟有兴趣的读者交流,只点到即止,给你们留点想象空间去看到一些自己要看到的。

Q: 《前》和《今》是写着什么样的爱情?
A: 两篇故事都在谈被禁忌的爱。在《前》里,花说的“今世花蕊心间无法容,奈何不爱花人只爱虫!”是思考他们之间关系的重点;而《今》咋看是延续前世的三角关系,但这次‘我’换了一个性别,由于成为更实在的‘人’,所以在今世的三角关系中更矛盾。

Q: 《前》与红楼梦有关?A: 爱花之人非常爱花,但从寓言的角度出发,我想,花爱人吗?还是花比较爱那来探香采蜜的昆虫呢?所以我就选了《红楼梦》里被学者说为绛珠仙草化身的黛玉作为故事里爱花人,成为独立一篇的外一章。

Q: 《前》的结局是要交代什么?A: 爱‘花’的黛玉离开了,‘花’ 最终以‘长伴’的关系陪伴,而‘它’也被隐去了。

Q: 《今》为什么都以光来带动一个今世的故事?A: 离开的人有一道光引路;相同的,光也把人从过去叫回来,所以‘我和你’与‘我和他’的追溯里都有光,不管强弱都在呼唤今世的过去,还在梦中呼唤前世。

Q: 《今》的梦怎么解?A: 梦里的花已经化身现代打扮的‘我’,看见古代的女子就想起‘你’,梦中的‘我’向‘你’走过去,可能有‘复合’之意,也可能就只是安慰或其它,就凭大家怎么看了;途中出现的石头是引用红楼梦里的争议——贾宝玉是神瑛侍者还是补天之石,要试着交代‘他’的性别。

前世花缘今世果,这两篇故事有爱、有生死,由于融合不少题材,所以可以改进的地方还很多,这次的尝试除了是给自己的文字创作一个小突破,最主要是要带出幸福不是必然的感慨,开花至结果的过程总充满预料不了的事,当下的好坏很难作准。我从小看电影就听过奈何桥、孟婆汤等有关轮回的事,有时会幻想些自己的前世与来世的身份,呵呵。对于前世今生之说,很难说信或不信,不过,我倒很喜欢一句话,“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”,它提醒了我要珍惜眼前人,有苦有难才算经历,才叫人生;这也让我暗喜我前世也许是个好人,要不然我不会那么庆幸来到这个家,又认识那么多不错的朋友。

前几天绿痕告诉我‘荼靡’这花;这花是春天最后开的花,白色,蔷薇属,有香气,在文学里代表美好事物的结尾;佛家称荼靡为‘彼岸花’,是开在奈何桥前那段往生路,我觉得这说法很有意思。身在娑婆世界的我们很渺小,人与人之间的爱与恨又可以有‘多大’呢?就如我给自己的信念,有爱时要好好爱,有恨时别忘了心中有爱。开到荼靡花事了,尘烟过,知多少?如果那一天我踏着一路荼靡的芬芳上路,在饮下孟婆汤前的蓦然回首,我相信过往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。

三之三:蓦然回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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