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是父亲节,我打电话回家时妈说女儿们都给爸亲亲了,问我这儿子要给吗?爸听见后就跟妈接过电话跟我说,“业,我要flying kiss”;听着爸用开怀的语气提出这个需求时,我还有点‘意外’,不过我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电话筒拟声亲了他,爸接着说“听不见,大声点……”,我再次感到‘意外’,接着我立刻把嘴唇嘟得更尖一些,试图把亲的声音提高,爸听到后笑得很开心,说谢谢后把电话筒交给妈和我继续聊。
放下电话后,我回到房间想着刚才的亲吻,呵呵!老实说,长大后的我已不是第一次亲我的爸爸了,在他的生日或之前的父亲节我都有亲他的脸颊,并会说“爸,我爱你!”对于一些朋友来说,也许有点肉麻,但是,如果你平时有读我的文字,应该不会感到太意外。然而,我想,这感觉和我小时候的爸爸有挺大的出入。
在《爸爸的眼泪》我提了不少我爸感性的一面,让三十岁的我总结了我的感性细胞都是源自我爸。就算在听些歌、看些电影与照片后,我说“很有感觉”时朋友们都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,我心中还是有种“别人笑我忒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”沾沾自喜并独特的感觉——这是一个天大的恩赐,我始终这样觉得。
爸爸是我婆婆领养的养子,从小就没有爸爸,我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,所以我也很幸运从小有爸陪我长大,就算风雨,我都会记得他最喜欢告诉我那句话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”这句话,直到今天我都受用无穷。从小和爸一起出外送货,我也听了爸说很多故事与人生道理,这些故事都藏在我记忆储存库里,在一些挑战到临我眼前时,都会很奥妙嵌入我的思维里在我的应对方法里发挥效用。
有时候我有想,爸是参考谁来当一名爸爸的呢?对于一名从小以养子身份长大的孩子来说,当他在迎接一名接另一名的孩子来到他的生活时,他的心情是如何的呢?毕竟,这些事对他来说,并没有贴身的参考。小时候的周末,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赖床,妈叫了好多声都没人愿意起床,妈见状后就会出“杀手锏”——爸开口说“要醒了!”,听到爸爸的声音后,我们都会乖乖以昏睡的状态坐在床上,因为我们知道多一下子,爸就会开门来看了,呵呵!
就算是现在,我们打电话回家聊天时,都是妈跟我们聊比较多。有时,因为妈去邻居的家聊天,爸接电话后和我们聊天时会有点‘不自然’,有时直接跟我们说“你妈有带手机出去,你打给她”呵呵,多有意思!然而爸是有东西要说的,只是都会通过妈透传,“你跟阿业说,运动后不要直接冲凉”、“你问阿业那我买给他的饼干吃完了吗?”、“你问阿业那边地震感觉到吗?”等,我妈有时就打趣说,“你都听到你爸说什么了爸,我不用重复了”,接着我和妈都会在电话两边笑了起来。
虽然小时候爸都没打我们,但他给我的感觉还是离不开‘严肃’二字,现在想起来也就是因为没打、因为不苟言语,所以我们四兄弟姐妹才特别敬畏。我在猜,爸是不是和他的朋友们交换心得要怎样当一名爸爸来管教我们的呢?直到我们长大后,我发现爸在我们面对问题给意见后,喜欢加一句“你们大了,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才对”,嗯,一句那么简单的话,胜过其它劝解——他在扮演一名爸爸去无条件帮助自己的孩子之余,也提醒孩子们要学习对自己的人生负责,毕竟父母都不能陪我们一辈子。
小时候,总觉得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;青春叛逆时期,总觉得爸爸说的都是和自己要的大相径庭;离开吉打一个人在外时,总觉得爸爸说的话特别有用;在海外工作后,总觉得爸爸已经不只是一名爸爸,也变成了我的好朋友,就好像最近,我回吉打时,爸载我去我家不远处靠近火车站的住宅区,我眼前白发丛生的爸此刻仿佛脱下了他披了多年的严肃外衣,指着一间已经荒废的木屋,他说“你看这间屋子前的石凳吗?那里就是我和你妈第一次约会聊天的地方”。那感觉就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在话当年。
在最近和妈的电话聊天,妈有提到“你爸说你好久没回吉打咯!”——期待八月份长假在吉打的日子,我还欠我爸父亲节那一餐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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