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曼陀罗

故事：K 整理：树招风 主人翁：K&B

我看见了曼陀罗。

我又梦见了曼陀罗。早上醒来，我端坐在床角，故意避开墙壁上那架空调的丝丝寒意。怎么又梦见曼陀罗了？我问我自己。K都已经属于两年多前的事了。窗帘布之间透出来的光线照着我惺忪的双眼呵，光环圈圈在空气中从小到大绽开了－－回去金马伦。嗯，我第一次看见曼陀罗。

金马伦是百花胜地－－K很兴奋地给我介绍茶花、蝴蝶兰、君子兰.......还有酒店外多不胜数的曼陀罗。第一次见识曼陀罗的我总觉得它们就是成群的倒挂金钟，有白有黄，美不胜收。K对花草树木特别有研究，每每说起相关话题，他就会娓娓道来每种花树的特质，若有典故的也会穿插其中，就比如K告诉我曼陀罗其实和佛教有很深的渊源。我还记得第一次听他说有关兰花的介绍，我真的是听得目瞪口呆啊，他难免也懂得太多了。往后的日子，每当K说起花树，尤其是他钟爱的，我都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，看着他的眼睛，细细地听着听着，着迷......

“来，拍张合照吧”，我跟K说。K正拿着我的相机从房间的窗口往外面的风景不停的拍照；我跟K拿过相机，我的左手搭在他的肩膀，右手拿着相机，我再说，“来，看镜头”，K立刻嘟起嘴巴看着我，“卡扎”一声，拍了一张很可爱的照片。给他看看显示屏上的照片，K说很丑，要我赶快删掉......“快删掉，B，你快删掉......”

傍晚，定了酒店的车，K和我去了金马伦的也是走走。包着巧克力的草莓真的很甜，是K请我吃的，他很少会主动买东西请我吃，所以那一刻我特别感动。晚上，吃了晚饭后，K和我在雾意正浓的小路走走，谈这谈那，其实都不敢谈核心疑问。K和我心里面都有些不敢触碰的‘确认性问题’，也不是我俩故意要继续模糊下去，也许大家都明白这一切还要继续，所以有些事没必要那么清楚，如雾里的K和我.

临离开金马伦之前，K和我在花市买了好多花。回到家后，K几乎把我房里全部的1.5L塑胶罐剪成花瓶，插好的花个别摆在房间每个角落，顿然间我的房间成为了一个小花园，有百合、太阳花、玫瑰、非洲菊等；房里的K和我，嗯.......像对小园丁？过后，K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枝铅笔，双眼注视这那一大束的百合，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的百合，K说“嗯，我在练习呢！希望在我爸妈周年纪念的时候花一百朵百合花送给他们，寓意百年好合”......

我确实看见曼陀罗了，走动的，一朵一朵由我的身后退去退去......其实，曼陀罗是种在我心中一个比较幽暗的角落，是从阳光的地方移植过去的。这花香曾经逗我欢笑、惹我生气、催我落泪......也许K已经不记得当初在金马伦的一切，我看着车窗外的山峦，曼陀罗已不在，幽幽花香已经不再扑鼻；一呼一吸之间，我感觉到我的存在，在一路驰骋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