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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October 4, 2011

梦里不知身是客


话说阿烨在失去阿圆之后常在夜里做梦,睡不好。

阿烨说他的梦境不算恐怖,梦里的主角与配角的面目也不狰狞,不过却被吓醒了。

阿烨说初时比较严重,他梦见自己与阿圆在一个小镇开着车子闲逛,阿圆一如往常地把手放在阿烨的腿上,在遇上红灯停车的时候,他俩会对望,虽然默默无语,眼神却闪烁着喜悦。再走一段路程后,阿烨转向阿圆望去,发现阿圆突然哭了,对阿烨说,“对不起,我们不能在一起”,接着阿圆化为一缕轻烟,散去……阿烨惊醒,发现泪水已经爬了满腮,连枕头都湿透。阿烨想:这应该是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“哭着醒来”吧,相比孩提时代在睡觉时发恶梦的“哭着醒来”少了一份恐惧,却多了无限的凄凉与寂寞。

还有一次,阿烨做了一个较简单而且短的梦,不过这梦却影响了他隔一天上班的心情——阿烨和阿圆站在悬崖之上,微风拂面时,阿圆却以万分不舍的眼神注视着阿烨,接着挣脱阿烨的手,坠下……阿烨被吓醒的当儿还听见自己哀嚎的声音,比上次更严重的是,这次他很清晰的感觉到痛,心很痛,所以开始痛哭起来,原来“醒来后的痛哭’是多么的无助。阿烨用双手环抱着双脚,继续哭……

连续做了几次类似的梦后,阿烨有想过,这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所以他开始把精力投入工作还有他爱的运动上,毕竟身体累了,很自然就会睡个好觉,阿烨不期望夜里会有什么美梦,只希望没有梦,好好睡。就这样,阿烨用“充实”埋掉了“寂寞”。

好久的好久以后的最近的最近,阿烨又梦见阿圆了。阿烨说这次阿圆的脸部有点怪怪的,好像senget(歪)了一些,阿圆穿着平时两人看电影时爱穿的夹克,阿圆用连着夹克的帽子套在头上后向阿烨走去,接着紧紧的拥抱着阿烨。阿烨突然全身发热,接着使力的抱着,深怕阿圆逃走似的;阿烨感觉有泪水滴在自己的脸颊,嗯,是阿圆的。阿烨微微推开阿圆,看着阿圆泪水汪汪,说,“我们不要不在一起,好吗?”……就在这一刻,不知为何,阿烨突然醒来,没机会听见梦中的自己是如何答复。醒来后的阿烨摸摸脸颊和枕头,幸好都干干的。

阿烨把重重的脑袋重新歇在枕头上,心在想也许是阿圆的泪水松了回忆的土壤,而且又被自己的执着翻土,而窃见自己深埋的寂寞。

睡房里的两块窗帘布之间的缝隙正渗透着微弱的曙光,阿烨看着天花板,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逃离这个囹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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